【原顾ABO】狩猎法则·第九章
非典型abo
人物属于作者，ooc属于我
abo设定基本源自水大新文《顶级掠食者》及众多私设，会在本文推进的过程中详述
信息素：骄阳x初雪*（信息素有参考）
棋盘上棋子散在一起，顾青裴一边答应着，一边将那些棋子归位，却听那老爷子说道：“他爸爸懒得管他，就把这个麻烦扔给你，给你找了不少气受吧。”
顾青裴手一顿，他预设过这老爷子找他要聊什么，也有想过是跟原炀有关系的事情，大略该是明里暗里的给他施压，把原炀受伤的部分责任归咎于他，毕竟确是如此，原炀受了伤，他却好好的，如果是原立江来跟他谈，顾青裴几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只是这老爷子张口就是“怀柔”政策，倒弄得顾青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也没有，刚才不是跟您说好听的，这回要不是带了原炀一起，这项目今天也拿不下来。”
“我自己家的孩子，我心里清楚。”他也伸手同顾青裴一起布着棋子，“包括原炀，也包括他爸爸。”
顾青裴手一顿，抬头看着老爷子，直觉他接下来的话题或许会很严肃。
“你是四年前来的原氏？”老爷子并没有真想下棋，棋子摆好了也只是随意择了一枚卒捏在手里，摩挲了老半天，“我听说你从前在国外待了不少年，想来已经有不少积累了，那么来原氏的条件是什么？”
除了血脉相承的压迫感，他的气质跟原炀、跟原立江都不一样，或许是岁月的痕迹造就了洞察一切的睿智，顾青裴面对什么人都能运筹帷幄的本事，忽然就有些失灵了，他没讲话，原老爷子似乎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看来这确实是你们谈的'条件'，你不是'试验品'”老爷子将那枚卒放在棋盘正中，转身走向了窗口，“成为S级Alpha，是你们约定的条件。”
“首长，我——”顾青裴认为此时他该解释点什么，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老爷子说的没错，他从国外回来，确实是因为原立江给出的条件足够诱人，这是一条灰色产业，原立江忙于这项工作，是以无暇兼顾原氏集团，于是他们谈好了这个条件——帮他成为S级Alpha。
“哎，不用解释。你可能会认为，我们上辈子积大德，这辈子分化的时候就成为了S级Alpha，不会理解别人对于这个的渴望。”他转回头，一样的不苟言笑，但似乎好像距离跟顾青裴更近了一点，“你要说是原炀，他可能不会理解，但是我要是还不明白，就白活这么多年了。想要成为S级Alpha，并没有错。”
顾青裴垂首看着一盘的棋子，窗口的光被原老爷子遮掉了大半，他从前作为一个S级的Omega，在国外也非常有成就，但是他从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达不到的高度，还有他去不到的地方，他憎恶血统，憎恶性别，却忍不住不去渴望。
“原家可以说是由我来打下了基础，立江用这个产业，把原家推向了另一个高度，所以我虽然不支持他去做这种事，却也还是默许了。”
原老爷子又坐回顾青裴对面，他语气似乎有些波动，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过往
“说白了，这种性别改造的事情是很不人道的，而且成功率相当低，极高可能出现各种后遗症，立江选中你，或者说你们一拍即合，大概也跟你的体质不无关系。因为如果改造失败，你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S级的Alpha世间罕有，S级的Omega又何尝不是？顾青裴想到四年前他亲笔签下的厚度足有一厘米的各项风险承诺书，羽睫颤动了两下，他了解过性别改造的风险，但是彼时的他对于成为S级Alpha的渴望让他极端膨胀，全然漠视了可能出现的风险。
“对——”顾青裴艰涩的发出了一个音节。
“立江也是这样的人，他认为一定会成功，总会有一个'作品'问世，他就能来向我证明他的正确性。我们当时的关系也非常紧张，比原炀和他现在这样子严重多了，三天两头的不消停，所以我退休之后基本没再回过京城，也不再管他都在忙活些什么。”
原老爷子直视着低着头的顾青裴，他便是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种洞悉一切视线，“确实，你让他成功了。不过今天单独留下你，是想问你有没有因此而后悔。”
顾青裴回想起过去的四年时间，他享受成功，享受名誉和地位，享受充实忙碌的生活，从没有过一刻后悔。
但这些自从原炀回来就都变了，原来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会这样无力，但他也没想过后悔，他开解自己，把这当作是他当年想要冲破血统和性别的代价。
未经人问时，顾青裴并没有这种情绪，只是眼下原老爷子一提，这一个多月以来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泄洪口，他闭了闭眼将那一口气叹回喉咙里
“没有。”他又睁开眼睛迎上那视线，“我其实没想到您今天会找我聊这些，四年里我得到了很多，得到了让我足够不去后悔的东西。”
“现在呢？立江病了一场，把原炀弄回来了。”果真如原老爷子所说，他是真的很了解原立江和原炀，“所以我刚才说他给你找了不少气受，你还跟我客气两句，现在呢？”
顾青裴怔忡半晌，他没想到这老爷子虽然远离京城，对原立江所谓的“产业”毫不关心，却还能够把事情看得清楚到这个程度
“确实…确实出了一些问题。”
原立江一定会忌惮顾青裴，这并不难猜到，能够成功改造性别的人，该是比S级Alpha还要稀少的凤毛麟角的人物，老爷子也叹了口气
“唉，可是关于这方面，我也帮不了你，或许我可以劝一劝立江，但就我所知，如果你已经重新出现了Omega的性征，以目前的技术还没有可能把你再次改造的可能。”
顾青裴对无法继续作为S级Alpha出现在京城其实早有预估，但他总还怀抱着一丝希望，甚至想从原炀那里得到这个机会，而今原老爷子一番话彻底斩断了他的痴心妄想，他这“时灵时不灵”的S级Alpha信息素，却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了。
他没办法接受也得接受，他没办法开解自己也只得当成为这四年S级Alpha优越生活所付出的代价。他半天没说话，原老爷子却起身走到他背后，一边拨弄着架子上新开的蟹爪兰，一边宽慰他
“至少立江也不敢暴露你不是S级Alpha，他如果暴露了你，也就暴露了自己，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帮人做性别改造可不是什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你现在所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小同志，凡事要往好处想啊——”
他看得出顾青裴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这让他也有些不忍，虽然一开始是顾青裴与原立江一拍即合，但眼下显然是原立江不够厚道，因为这所有的条件里并不包括因为原炀回来顾青裴所需要承担的一切代价。他是做父亲的，或许也该为此负一点责任
“不过如果你有其他方面的需求，或者有什么麻烦，就尽管来找我，我这身子骨，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未必就会走在立江前面。不过我也有个小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您说——”顾青裴长舒一口气，有些释然的开了口。
老爷子放下浇花的喷壶，郑重说道：“原炀跟他爸爸并不一样，他大概袭了我，并不太喜欢这些摆不到明面上的事，我相信他也不会愿意去参与这些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你跟立江之间的条件也好，恩怨也罢，别让原炀知道。”
顾青裴一句好字还未说出来，原炀便推门进来了，那大嗓门儿瞬间就填满了秦叔家的客厅
“什么事儿啊就不让我知道，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您跟顾总还有秘密了。”
“小孩子瞎打听什么，帮你秦叔做饭去。”原老爷子用拐杖使劲儿点了点地，原炀缩了缩脖子，看那样子就是从小没少挨他爷爷的打。
“我这刚回来您好歹让我喝口水吧。”他其实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里边氛围不大对，顾青裴平素是八面玲珑心思通透的，可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全然不是平时的他了，他端了杯水坐到顾青裴跟前去
“顾总，我爷爷不肯说，你来告诉我，不然我回头找我爸告状说你不好好教我。”
顾青裴趁他插科打诨的时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一边往厨房去，一边随便诹了个理由搪塞他，“就说你小时候是怎么挨揍的，要是以后你不服管，就把那根拐杖带回去，收拾你特别好使。”
却未料原老爷子听后一阵大笑，像是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一样
“对对，这东西好使，他就怕这个。”
原炀刚进门的疑虑也被这一通打岔消除了不少，四个人在秦叔家吃了一顿饭，又赶在天黑之前，开车把老爷子送回秦皇岛。
顾青裴公司里还一大堆事儿，也不敢在津门多待，周五早上签完意向合同，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回了京城。
顾青裴忙了一下午才把这一段时间在津门耽误的工作处理完，刚摘了眼镜准备休息休息眼睛，原炀便推门进来了，对于原炀这样不敲门的行为顾青裴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闲着的时候偶尔说他两句，忙起来便直接随他去，反正教也教不回来，何必白费口舌。
原炀在楼下打包了一份鸡茸粥，又怕他中午没吃饭，这点儿东西吃不饱，就多买了几只叉烧包
“别忙了，先吃点东西，你中午就没怎么吃，这活儿放到明天还能耽误多少事儿啊？你这一天忙的好像我爸让你继承公司了一样。”
原炀这人，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原立江真能让他“继承”了公司，他哪儿至于遭这个罪
“你这个正经继承人一天到晚的当甩手掌柜，那不得我这打工的忙前忙后？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青裴一边喝粥，一边又翻出一份明天要上会的文件来看，还没看两行字就被原炀抽走了
“你消停点吃饭行不行？这文件明天早上再看也来得及，也不怕呛着。”
原炀撕下了叉烧包上的衬纸，掰了一半往他嘴里塞去。顾青裴还在想那份议程，自然而然的将那半个叉烧包吃了进去，东西都进了肚子他才发现这行为好像太过亲密了。
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原炀因他柔顺接受而露出的灿烂的笑容，剩下一半已被他拿在手里，见顾青裴咽下了上一口，便立刻将手里的又喂进去，顾青裴向后躲了一下，伸手接过来那半个叉烧包
“你喂猪呢——”
“我是想让你快点儿吃，吃完送你回家。你在这儿不走外边儿人也都不敢走，一公司的人陪着你加班呢。”
顾青裴偏头看了一眼外边，果然还是灯火通明的“奋斗”状态，无奈笑笑将那半个叉烧包就着粥吃完
“走吧——”
他跟原炀好像太过亲密了。
他曾经想要的东西，再度回到S级Alpha的轨道，已无可能，那么他就需要重新审视和原炀的关系，他曾经理性分析过的和原炀的和谐相处的方案，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这么跟原炀混在一起，他的秘密早晚也会被原炀知道全部的原委，那么他又该如何跟原老爷子交待，太多太多的事儿搅和在一起，闹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但原炀如此强势的进入了他的生活，似乎根本容不得他去思考去分析去退缩。他跟着顾青裴上了楼，门还没关牢就一把按住了顾青裴，把人压在门上亲。他撩开顾青裴的衬衣，拽下他的领带，伸手进去抚摸过他劲瘦的腰身，在顾青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压在了卧室的床上。
直至他的“小兄弟”落入原炀的手中，顾青裴才清醒过来，S级Alpha的信息素当真可怖，轻易就能让人陷入他的漩涡之中，原炀埋首于他胸口，落下细细密密的吻，顾青裴却挣扎得愈发明显。
“干嘛——”原炀明显有些不满，惩罚性捏了一把他后颈。
顾青裴吃痛退开，“太晚了…今天、今天我忙得要命，有点累了，下次吧。”
他还没想清楚怎么处理和原炀的关系，理智告诉他应该与原炀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否则后续的结果可能是他无法承担的，不管是迫于原立江的压力还是有负于原老爷子的嘱托，他都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原炀见他有些恍惚的样子，追过去覆在人身上，“你自己答应的，在救护车上怎么说的？在秦叔家怎么说的？”
他一迭声的质问和炽烈的信息素迅速包裹过来，紧紧锁着周遭的空气，让顾青裴无路可逃，原炀一把将他的西裤拽到膝盖下面咬着他的锁骨发狠道：“你自己答应我的，你又要反悔？”
他跟顾青裴相处了有两个月，什么样的顾青裴他都见过了，一开始他以为他最不喜欢顾青裴摆谱装b的那样，后来他似乎最讨厌顾青裴牙尖嘴利讽刺他的样子，而现在他发现，顾青裴总是心里装着事儿，好像有什么大秘密一样最让他讨厌，或许也不是讨厌，是无力、是无可奈何，是顾青裴自己解决不了，他也帮不上忙的大问题。
原炀本来不想勉强他，看他这样子实在冒火，不由分说就将那大家伙抵在了他身后。顾青裴被他弄的无所适从，心中更是纷乱，他从来不是容易纠结的人，面对原老爷子他也能毫不犹豫的说不后悔，可现在却真的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弄得他烦乱不堪，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单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去面对原炀，但他依旧不敢承认他对原炀是不同的，甚至这种不同，并不只来源于信息素的本能选择，或许更多的是来源于他自己。
他第一次这么懦弱，他只想逃避，原炀的存在感太强，已经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我不想做你次次来强的吗？”顾青裴猛得推开原炀，周围的空气也迅速降温，几乎把原炀的信息素都冲散了。
顾青裴一出口就开始后悔，不止是因为原炀明显受伤的眼神，还有他空下来的心。
原炀怨愤地看了他足有半分钟，终于摔门而去，离开了这间卧室。
顾青裴仰面躺在这张大床上，周身冰冷的空气几乎冻伤了他自己，他手背覆在眼睛上，自嘲的笑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会这么矫情。
还不及他溢出更多的负面情绪，原炀又重新推开了卧室的门
“你没忘了你还答应过我，在我伤好之前照顾我吧？”他毫不客气的躺在了顾青裴身边，全然无视掉了顾青裴脸上丰富的表情，似乎有惊有喜，有释怀有决然。
他的重新到来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温暖起来，一样温暖起来的，还有顾青裴
“我没忘。”他声音依然艰涩，却少了好多压抑与沉郁。
原炀哼了一声，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负气道：“你可欠我两回了，别指望我会自己走，我才不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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